周行训倒是很淡定,“其实没什么。史灿融确实有杀心,但我爹在魏州,我单独入京,他不敢动我。”

至于给皇帝的回信,那就更没什么了。同被征召的卢州节度使可是把赵帝臭骂了一顿,他的回信里还捧了一下这位新皇帝呢,史灿融该谢他的。

卢皎月:但是万一呢?

正常人都不会因为“想去长安看看”这种理由冒这么大的风险吧?

可周行训明显不属于“正常人”的范畴,卢皎月猜到了发展:“所以你在梦里去了?”

这得是多念念不忘,这么多年还能梦到。

周行训神采飞扬地点头,“对!”

……(梦境分割线)……

“过了十堰就出魏州地界了,少将军、咱们真的要去吗?”

周行训看见眼前已经有些生疏的面孔,愣了一下,隔了好一会儿,他才慢吞吞地问:“重信?”

周重信应声,又奇怪地摸了摸自己的脸:“怎么了?少将军?”

周行训摇摇头。

他只是有一瞬间,看见一张染血的面孔,密密麻麻的箭矢穿透了躯体,人被生生扎成了刺猬。再一晃神,那画面便像是被抹掉一样消失在脑海中。

周行训也终于想起自己在干什么了,他特别肯定道:“去!我要去长安看看。”

赵帝篡梁后征召各地节度使入京,他爹拒了,但他想去长安。非常想去。于是就半夜翻书房偷改了他爹的回信,又点了人马趁夜跑了。

周行训带的人大半都以为他真的是“代父入京”,但周重信是知道内情的,不由一路惴惴、再三确认。但都走到这儿了,周重信再怎么惴惴不安,也只能接受现状。

不过他还是忍不住感慨,“少将军怎么知道将军会派人在十堰关堵人?这可真是险了,要是赶得稍微慢一点儿,咱们这趟可就走不了了。”

周行训被问得又恍惚了一下。

怎么知道?似乎是“看”到的。看见了自己正被他爹的人堵在了十堰。

他只眨了一下眼,就飞快为此找到了理由,“那可是我爹。我能不知道他?”

肯定是太知道他爹了,才能看得这么清楚。

周重信“嚯”了声,调侃:“这还是父子连心。”

就是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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